敝帚自珍

 

有月盈盈有月缺,
有风瑟瑟有风斜。
有路漫漫有路短,
有人多情有人绝。

忘了在哪遇上的这首诗,或许是停在路边,废了些疼痛被我一脚踢中,像一块不谙世事的石头。

要我谈起自己,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这首诗。高中时代的自己,对月亮有种近乎狂热的执着。进校门时转身和母亲挥手道别、出食堂时裹腹黄昏与夕阳,我都会看着西南角的那片天空,或有或无、或圆或缺的月亮,我们互相确认,隔着那个年龄的雾。说到互相确认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毕竟没人会傻到跟一个埋头读书情商低、自我感动一根筋的人玩什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我想我遇到的上一个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吧大概。谈到过去,我如数家珍,我甚至能回忆起幼儿园放学回家,趴在长板凳上听外婆报汉字听写的场景。

我想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我也深知自己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举个例子,我就像记得自己1月3日的生日一样(这大概不仅是个例子,还是个自报生日的套路)牢牢记得其他许多人的生日,没和我说过的不算,有些人就算已经默默把我从他们的好友列表中移除,他们的生日我仍记得一清二楚。随之便能慢慢地,只要有时间也总能回忆起他们的声色、容貌,并坚信他们毫无改变。可一旦他日相见时发现,总会有人留起了长发,有人摘下了眼镜。改变是好事,而我却总因此悲伤不已。

我是一个本科生,上了一个工科背景浓厚的大学,学着不算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的专业,唯一让人讨厌的是大学期末考试前冗长的复习和这里惨淡的男女比,宛若在第一餐饮大楼排了跨越几个世纪的长队终于吃到的味同嚼蜡的面食。我倒并不反感,只是常有人在我以男女比为孤独一人的借口时提出对我性取向的质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欢女孩的,如果你看到这里感觉莫名其妙,失敬失敬,毕竟我不是仓央嘉措,很多人我可以喜欢她一世,却不能爱她一时。

正如你所见,我玩LOL,喜欢玩佐伊,除此之外写文章是我过去和现在一直喜欢做的事情,以至于十八岁的时候平均一周写诗写小说的行数要比写代码的行数多得多,当时和朋友开玩笑说,我的梦想是帮村上春树拿一个诺奖。很喜欢村上春树的文章,自己写的东西也或多或少受其影响,但更多的来源于我的生活,然而写出来的东西不值一提(我的生活并不如此)。现在多是平淡了,也希望做一个“立好远大志,做好当下事”和“热爱生活,歌颂祖国”的可爱的人。虽然说不甚可爱,但半夜两点对着同样灰头土脸的电脑debug到怀疑人生,之后洗漱时当窗理云鬓,对镜拍Freeplus爽肤水的人,只能写出这等青春疼痛的文章,而那就是我。